第29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去就去，我还怕上公堂？刘···”
张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肖姑娘给挡了。
“妹妹。”
肖姑娘没忘她们买画的最终目的，此事是隐秘之事，怎可让这没脑子的脱口而出，肖姑娘姿态放低，向着掌柜示弱道：“掌柜的，东西损毁是三方之过，您看我们赔六百六十六两，如何？”
“这是六百六十六两，要多的没有。”
张姑娘在肖姑娘的示意之下，不情不愿的掏出了六百六十六两，小面额交子。
“我不赔，十两的画钱，我已经付过了，李掌柜。”
‘那画又不是我损毁的，我凭什么赔？自己嚣张跋扈损毁古画，反倒要我来赔，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可笑的事。
不过，她刚出口的‘刘’字，泰宁县刘姓之人很多，但能让其一出手就送八千两画作的刘姓之人，却很少，不是当官的，就是刘氏大族。
细细数来，出身太原府的刘推官算一个；南市东巷泰和坊刘家算一个。
其余之刘姓，不是商贾，就是普通老白姓，够不上这张家给送钱。
至于，泰和坊刘家，貌似前年将嫡女嫁给了刘推官。
这刘氏也是个爱画的，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善青绿山水画。
张姑娘买这《京畿瑞雪图》纨扇，怕是要送给刘氏，这就有点意思了。
刘氏将嫡女嫁给了一个小小的六品推官，这图的是什么？张家上杆子的巴结一个小小的六品推官，又图的是什么？
真有意思。
“姑娘，余下的两千三百三十四两，不可少分文。”
“掌柜的，你真要为了这么个丫头，得罪我们巴蜀张家？”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少年郎，一开口就是威胁之语。
“别说是你们巴蜀张家，就是清河崔家来了，也得照赔不误。”
巴蜀张家，呦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巴蜀被灭后，就被女帝整成了国之粮仓，女帝为了增加人口，特意从古越南引进占城稻，又命工部研究占城稻与本土水稻的杂交技术。
同时，又在后世种花家那么大的版图上，寻找天然杂交稻，她想做什么，目的很明确。
所以，这巴蜀的张家跑来泰宁县找刘推官，这就有点意思了。
刘推官出身太原府，太原府现如今，可在刘继元手里，刘继元之母是刘崇之女，刘崇又是刘知远同父异母弟。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他们巴蜀张家是要做什么？
“你~··”张姑娘被李掌柜怼的气结，但转眼一想，怕他，她来此的目的，那姓刘的看在这八千两的面子上，可得给她做主，想到此，张姑娘鼻孔朝天，鄙视的看了一眼余慧瑈与李掌柜，说道：“那就公堂上见。”
“妹妹。”
气死我了，这个没脑子的，临行前，舅父千叮咛万嘱咐的，看着她，不能让她惹是生非，本以为碰到一个软欺之人，气气就过去了，谁知道，这是个硬茬子，真闹到衙门，怕是影响此行的目的。
肖姑娘眼珠子一转，看着玉面郎君，心想‘这郎君看着也像面善之人，要不然我求求他？’
肖姑娘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放低姿态，蹲身行礼道：“这位郎君，我妹妹也是无心之失，这赔偿实数是多了，该赔的银子，我们已经赔过了，你看要不然······”
“不怕，刚好我找章知县有点事。”
玉面郎君连抬眼看都没看肖姑娘一样，只是宠溺的摸了摸余慧瑈的头，温声细语的安抚着余慧瑈。
好似怕她真的去了衙门会害怕一样，让余慧瑈有点无语，不过能被他这么关心着，余慧瑈内心是欣喜连连。
“两千三百三十四两，掌柜的你点点。”
少年郎，无意间，撇见，玉面郎君手中把玩着一件蓝水翡翠玉牌。
其质地似乎是骠国朝贡的上等蓝水翡翠，他又仔细的瞅了瞅，发现玉面郎君手指似有若无的蹭过‘无双’二字。
‘这是骠国朝贡的上等蓝水翡翠做的‘国子无双’牌？’
少年郎看到此牌，内心既震惊，又害怕。
要知，能拥有国之无双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其百年之后，可是能登上‘鸾凤无双阁’之榜之人。
其家人，可在头七祭奠之日，取走代表‘国士无双’的帝王翠翠玉牌供奉，这一供奉就供奉到，在朝帝王回归苍穹之时，那时，就得归还于下任帝王。
这些年，官家手中亲制的无双牌，只有二十枚。
五枚是银制‘国童无双’，赐给有过利国利民之举的十五岁以下的幼童；
五枚是金制‘国童无双’，赐给与国有重大作为的十五岁以下的幼童；
五枚是蓝水翡翠‘国子无双’，赐给与国有重大作为的十五岁以上的少年郎；
五枚是帝王翠‘国士无双’，赐给一生与国有重大作为的人，百年之后可进‘鸾凤无双阁’，被后人供奉。
拥有无双牌之人，所拥有的权力，是可直面面见官家，陈述己见，他人无任何权利阻拦，并且拥有荐才之权。
其中，蓝水翡翠‘国子无双’是赐给了国子监祭酒家的季子。
两枚帝王翠‘国士无双’牌，一枚赐给了当朝宰相赵则平，一枚赐给了检校太师曹国华。
此二人都是与国有功之人。
从开国到如今，十八年间，就只出了这三枚。
其中这两枚帝王翠‘国士无双’牌，赐给在世，活着的人，这其中蕴含的荣耀，是比死后再去领帝王翠‘国士无双’牌的荣耀还要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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