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奇地问：“你没问过老田，石屋里关的是什么人吗？”
“这个还真没问过，”老罗说，“以前大家是老乡，见了面总要聊一会儿，后来他性格起了变化，再见面后彼此也就是点点头，没话题可谈了。”
“都有那些变化呢？”
“比如，以前见了面，他总是老远就给打招呼。但他来到小石屋后不久，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冷漠了许多。见面不在热情，有时走对面也不问声好，象个大佬。”
“天天和石屋里的人打交道，心情肯定好不到那儿去。”
“也许是受此影响吧，反正人性格变化很大，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想认识他一下，你能给我引见一下吗？”
“那不可能，”老罗说道，“自从他搬到这边来住之后，性恪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了。不但为人冷漠，还做了一些叫人捉摸不透的事，感觉他挺神秘的。”
“能讲一两件吗？”
“行，我讲一件几年前发生的事，直到如令，我也不明白老田去干了什么。”
大约六七年前，老田从东边的大草房，搬到悬崖边上的小树林，虽然住的近了，成了邻居，反而互不来往了，连碰到一块也不打招呼了，形同路人。
一天，他们这个哨卡改善伙食，老罗贪吃了一点，触动了老毛病，上吐下泻。在床上捂着肚子，折腾了一夜也没睡好觉。
天快亮的时候，肚子又开始下坠，受不了，便又爬了起来。
茅坑离他住的并不远，往上走，就在树林不远的悬崖旁。
把茅坑设计在那地方的真是个人才，下边就是万丈悬崖，拉下的粪便，都流入了崖下山涧。
这真是万年填不满的茅坑，永远省去了清理的麻烦。
茅坑再往上走就是老田的小屋，环境出奇地差。
夏天到处是蚊蝇，随风飘来的没有一丝好味儿。
冬天八面露风，奇冷无比。
不知他中的那门子邪，放着条件好，现成的房屋不住，却劳心劳力，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在崖边盖了这么一个房。
这地方，除了一个清静，再也找不出别的一个好来。
所以人们说他不但肢体有缺陷，大脑也不正常了，这也是没人到他小屋去的原因。
老罗刚从茅坑里出来，就听到上边树林里好象有人走动的声音，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由于他是哨卡人员，干的就是保卫工作，警惕性自然比一般人高，就想看看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在乱跑。
他刚在树丛里趴好，就见从小石屋那边走过来一个人。
在过去绑肉票的那个年代，小石屋和山洞那儿没少死人。
在正常人眼里，那就是一个恐怖的所在。
鬼魂游动的地方。
白天还好，夜里是万万不能靠近的。
况且那石屋还关着一个女人，就更叫人害怕了。
所以这个人从小石屋走来，且走得从容不迫，胆子一定不小。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呢？老罗满腹狐疑，不过他马上知道是谁了。
这个人没有沿林间小道继续往前走，而是中途变道，向老田的破草房走去。
原来他就是老田。
这时候他干啥去了？老罗动了好奇心，悄悄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前边正好有个高岗，能看清老田院子里的情形。
只见老田手里提着一张铁锹，肩上扛着一个布袋。
袋里不知装的啥，似乎很有些份量。
到门口后，把锹和口袋放下，便进了屋。
然后点起了蜡烛，坐在小木凳上，开始发呆。
老田的情形，把老罗吓坏了。
这哪儿是一个正常人的脸呢，就象是一个刚从坟墓里扒出来的死人一样。
脸上苍白苍白的，几乎看不清五官。
仔细再看，原来脸上有一层厚厚的粉状物，把脸给遮挡住了。
不只脸上，身上也满是白色的粉状物。
就象在石厂工作的工人，一个班下来，浑身上下都是粉末。
老罗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趴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老田就去了厨房。
厨房和他卧室是同一个房子，只不过中间做了遮挡，才变成了两个房子。
十分地简陋，除了一个锅，一个水缸，就没别的东西了。
他往锅里添了几瓢水，烧起水来。
一会儿，水热了，他端了半盆热水，洗起澡来。
凑这个机会，老罗悄悄爬起来，走了。
经此一吓，老罗的肚子倒好了。
只是留下一肚子疑问:这老田夜里拿着个铁锹，扛着个袋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是干啥去了？
按道理说，他的职责就是到到寨里库房，去领配给小石屋的物资，别的也没啥事。
可是他现在夜里干的事，也于他的职业不符啊。
看来人们把这老头看成一个疯老头，一点也不奇怪。
好在他是个残疾人，没人与他计较。
但老罗总觉得，老田是个神秘感十足的人。
告辞了老罗，回来的路上，赵虎对他的伙伴说：“我感觉这个老头极不平常，他肯定在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今夜我要去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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