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一个月应该就能到石村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东方打开兽奶罐子，从里面拿出几枚果子，分给了木棉。
“也不知道老巫怎么样了。”木棉接过果子，用袖子擦了擦，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果子酸涩的味道让木棉的小脸瞬间变得扭曲：“哈嘶！这什么果子啊！酸死了！”
“酸？”东方一愣，自己也咬了一口。
可刚嚼上一下，东方就立马把嘴里的果子吐了出来，脸色扭曲不停的往地上吐口水。
果子奇酸无比，就像是那足时发酵和烟制了一百年的老痰酸菜一般，酸的让人恶心。
“这果子变质了，不能吃了。”东方急忙把果子倒到河里，又开了一罐新的兽奶，给木棉倒了一杯。
只是，木棉刚把杯子放到面前时，她的鼻子就皱了皱，道：“这兽奶也馊了。”
“兽奶也馊了？？？？？！”东方瞪大了眼，打开奶罐闻了闻，一股馊味飘到鼻子里。
酸爽的像那从臭水沟里翻找到的鲱鱼罐头和已经结咖变黑的白袜子放在一起熬制成的高汤。
“这可是新买的兽奶！集市的小摊贩太不讲规矩了！”东方捏着鼻子，忍不住骂道
兽奶和果子都是在集市上买的，奶之前他们还试吃试喝了。
当时还是甜的，结果一到手就变得又酸又嗖，除了被小贩调包，东方想不到别的可能。
突然，东方皱了皱鼻子，一脸怪异的看向木棉：“你多久没洗澡了？”
东方闻到了一股腐臭味，还是从木棉身上传来的。
木棉小脸一红，有些害羞的问道：“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紧接着，木棉也闻到了一股臭味，还是从她胸口处传过来的。
“啊啊啊！”
木棉瞬间被吓得惊叫一声。
少女的身体可以脏，脏血，脏泥脏很多东西。
但不能臭。
这是木棉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可是，那股腐臭味确确实实是从她的身上传来的！
“你闭眼！闭眼！”
木棉急忙摘下裹胸的兽皮，嗅了嗅，难以置信的说道：“为什么兽皮会有腐臭啊！！！！！明明已经去过味道了啊！”
“啊啊啊！”
“你怎么不闭眼啊！！”
“快闭眼！！！”
少女手足无措，脸色通红。
东方愣了一愣，略显歉意的又看了眼木棉，捂住了眼睛：“抱歉！”
只听噗通一声，木棉跳下了水，木筏上又多了条兽皮裙子。
木棉一手搭着木筏，在水里冒出个脑袋，皱眉道：“我穿的兽皮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从来不会有腐臭味。”
东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捡起木棉扔在木筏上的兽皮裙嗅了嗅，又闻了闻自己的病服。
“我的衣服没味道，你先拿去穿吧。”东方脱下自己的病服。
自己光着上身没什么大不了，木棉是个女孩，不穿衣服有些不雅。
他们现在在木筏上，又找不到别的东西可以遮掩身体，总不能让木棉一直待在水里。
自己要比木棉高上不少，一件病服足以挡住上下的隐私部位。
当然，前提是木棉不能乱动。
“大荒，似乎出现了什么变化。”
东方的目光从木棉病服下的大腿上移开，轻声说道。
往日里，大荒的空气是清新的，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可如今，东方却能在空气中闻到淡淡的腐臭味。
自己在集市上买的东西全都变质了。
夜晚，东方下水抓鱼，可鱼一死就立马散发出恶心的腐臭，就像死了十几天一样。
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三天。
三天里，东方与木棉迫不得已只能抓活的小鱼吞进肚子里。
要么爬上树用嘴把果子直接摘到肚子里。
石昊则委屈一些，只能喝东方的血，所有东西都变质了，东方不敢喂给石昊。
腐臭消失后，东方与木棉坐着木筏顺流而下，在一处浅滩遇到了老巫。
老巫浑身是血，连头发都结满了血痂，白袍被染成了黑红色，硬邦邦的，像盔甲一样。
“腐臭会不会与老巫有关系？”东方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但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巫神仙看起来伤的好严重。”木棉心疼的看着浑身是血的老巫。
“他没受伤。”
东方摇头，老巫身上的血虽然很多，但身上并没有伤口。
这些血并不是老巫的。
东方把老巫背上木筏，他不会医术，不能治疗老巫，但如果任由老巫躺在浅滩不管不顾，那老巫大概率的下场就是被来喝水的野兽分食。
“他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旁的木棉提醒道。
东方寻声看去，只见老巫那血红的手紧紧攥着，确实像握着什么东西。
东方废了好大功夫才堪堪把他的手掰开。
两颗如同围棋棋子的石头从老巫手中落下。
一黑一白，有些扁平，呈圆形，拇指的一个指节大小。
不同的是，石头上有些许多细小的孔，通往石头的内部。
黑石白石上分别刻着不同的字。
“兑，五。”
“宫，蹇。”
东方看着黑白石，所有所思。
“兑五，蹇。”
东方思索片刻，想起了这是六十四卦象中的一卦，坎上艮下。
即水上山下，兑宫第五卦，六十四卦中排在第三十九卦。
东方收起黑白石，不在就这件事思考下去。
老巫究竟经历了什么，与他关系不大。
之前他害得自己差点迷失活下去的意义，东方还没找他算账呢。
自己能够把他捞起来，已经是善心大发了。
而木棉就不一样了，对老巫很是关心，主动的帮他清理着结在头上的血痂。
看着木棉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东方嘴角微扬，忍俊不禁。
“巫神仙救了我的命，现在他落难了，我不能不管他。”木棉眼珠子转了转，解释道。
“他没事。”东方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是脱力了，才昏迷过去的。”
“是嘛。”
怎料，木棉听到这句话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露出了些许失落。
“你不高兴么？”东方敏锐的捕捉到了木棉的小表情，微微眯起了眼：“你救他是有目的的？”
“目的？什么目的？”
木棉无辜的抬起头：“看到自己以前的救命恩人昏迷了，怎么可能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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