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设置在了衙门。
前往灵堂的路上。
王坚看到胡同内，几个保安抬起一具冻僵的尸体。
放到推车上盖好白布。
死尸的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保安们推动车子，继续在街上寻找。
来到衙门后，王坚才发现这里竟然已经摆了三具尸体。
头上盖着白布，安安静静地躺着。
“这应该是刚带回来的。”
阿威解释了一句。
“九叔，灵堂就开设在这座大堂内了。”
“您看看需要怎么布置？”
“这些尸体又该怎么摆放？”
九叔开始发挥专业特长，指导这些保安们布置灵堂现场。
王坚则打量着三具尸体。
小心翼翼地掀开白布。
第一具尸体，是个女的，三十多岁，正是好时候。
此时却永远闭上了眼睛。
但王坚却觉得不对劲。
尸体的穿着太利整了，容貌也很精致
就是头发乱了一些。
衣服上也有几处新鲜的破碎位置。
王坚道：“阿威队长，你来看。”
“这具尸体，会是乞丐？”
阿威回过头，走过来看了一眼。
“嗯？穿得这么整齐，好像不是。”
“这具尸体谁抬回来的？”
“报告队长，是张三！”
阿威说道：“他从哪里搞到的这具尸体？”
“垃圾堆里，这个女人和一个流浪汉抱在一起，冻死在了街头。”
“所以张三认为这也是一个乞丐，就放在这里了。”
阿威眉头紧皱。
跟流浪汉抱在一起……
那确实应该是个乞丐。
阿威看向王坚，“你怎么看？”
王坚没急着给回答。
他掀开白布。
发现尸体下半身无衣服。
腿上有淤青伤痕。
王坚又查看了指甲，缝隙里满是肉皮。
“她似乎是被流浪汉给……”
阿威面色一变。
乱忙掀开剩下两张白布。
中间那个流浪汉确实什么都没穿。
而且脸上有被划伤的痕迹。
“这家伙，真该死！”
“妈的，随便找个地方给他埋了得了！”
“这种败类，不配进灵堂！”
阿威显然也是气愤到了极点。
九叔上前来安慰。
“阿威队长不必生气。”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流浪汉。”
“符合衙门办这件事的初衷要求。”
“倒是这具妇人，您得抓紧找找她的家人。”
阿威这才回过神来。
“对对对，得先找她的家人！”
衙门派出剩下了所有的保安，上街呼喊。
“谁家昨夜妇人一夜未归，去衙门认领！”
衙门内。
九叔发现王坚的神态不对。
这小子一直盯着最左边那具流浪汉的身体。
目光有些闪烁。
“你认识这个流浪汉？”九叔忍不住问道。
王坚点了点头，“认识。”
他和我有半份老岳丈的交情……
王坚叹了口气。
他万万没想到，才刚洗心革面的人。
转头就被老天爷的一场大雪冻死了。
“九叔，这里辛苦您看着，我去通知他家里人。”
九叔点了点头，也没多问。
王坚离开衙门后，便径直奔着馄饨摊去。
现在不是饭点，吃馄饨的人并不多。
小夏和小雪也闲了下来。
看着满天的雪，两人都有些兴奋。
“姐，你还记得小时候咱爹咱娘带咱们一起堆雪人吗？”
“当时堆了一个好大的雪人！”
小夏微微一笑，“其实那个雪人并不大。”
“只是那个时候的你身体太小，所以觉得雪人大而已。”
小雪一愣。
“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以为当时堆得雪人特别大呢！”
姐妹二人笑着回忆过去。
第一场雪就是这样，容易引起人的无限回忆。
王坚觉得自己来的有些不合时宜。
但这种事情，哪里有不合时宜一说。
他看着姐妹二人。
“小夏，小雪。”
姐妹二人回过神来。
看到王坚后，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王坚叹了口气。
“去趟衙门吧。”
“那边有人等着你们去认一下。”
姐妹二人一愣。
随即面色一变。
“是……他吗？”
王坚道：“去了就知道了。”
姐妹俩甚至顾不上收摊。
周围的摊主倒是热情。
“小伙子，让她俩放心去吧，这地方有我们看着。”
大家都知道姐妹二人不容易。
能伸出援手的时候，不会有人吝啬。
王坚替姐妹二人道了谢。
然后回到衙门。
姐妹二人围着尸体哭了好久。
即便是嘴上一直刻薄的小雪，此时也哭得像个泪人。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父亲。
在记忆中留下过一段很美好的回忆，割舍不掉。
姐妹二人哭了片刻后，提出要把尸体带回家。
阿威自然是同意。
少一具尸体，衙门就能省一些钱。
“二位姑娘，你们放心！”
“有什么困难就跟本队长说，本队长一定帮你们解决！”
随后，阿威找人要帮忙把尸体送回家。
然而，刚装上车，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是新上任的赵镇长。
赵镇长一进来，东瞧瞧，西看看。
目光落在了推车的尸体上。
“这是要把尸体带到哪里去？”
小夏道：“镇长大人，这是家父。”
“我们准备把带回家。”
“不给衙门添麻烦。”
赵镇长皱起眉头。
“不管这是不是你们的爹，他都是个流浪汉！”
“既然是死在街头的流浪汉，理应由衙门处理！”
“更何况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疾病？万一你们处理不好，染上了怎么办？”
赵镇长执意不让尸体离开。
王坚和九叔对视一眼。
这里面……有猫腻啊！
这位新镇长可不是那种善良的家伙。
九叔可是听师弟千鹤道长说过。
此人心狠手辣、毫无底线。
根本不是什么善茬。
他想要让尸体留下，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王坚上前，准备替姐妹二人说话。
但阿威队长却抢先一步，跑到镇长身边。
“镇长大人，您也不想自己没有命根的事情被泄露吧？”
赵镇长：“！！！”
该死的阿威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赵镇长满脸震撼！
阿威笑呵呵道：“所以，镇长大人。”
“还是让她们把自己父亲的尸体带回去吧。”
赵镇长神色变化阴晴不定。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带走吧！”
看着阿威的眼神，满是杀意。
阿威毫不避讳，甚至凑上前，再次小声说道：
“不光是我，还有很多人知道这个秘密哦！”
赵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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