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的声音却比郭星辰的平静：“他们有几十个星球，摧毁哪一个？”
郭星辰一下子冷静下来。
对啊，就这么反击，对人类来说毫无益处。
因为，蓝星文明只有一颗星球，而他们，却拥有几十颗星球。
摧毁了他们的一颗星球，他们还有几十颗。
“暂时别动。先控制住这些物质再说。”郭星辰终于冷静下来。
他跳上车子，迅速地赶往超距通讯站。
“叶指挥，他们发起了四维攻击，幸亏您提前预判到了他们的动机，躲开了这一次的攻击。不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发起对等攻击吗？”郭星辰问道。
叶林生似乎并不意外，他详细的询问了情况，然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有几十颗星球，而我们只有一颗。要是我们反击的话，他们一次攻击，我们就完蛋了。”郭星辰有些郁闷的说道，“但是，我们又不能就这么挨打。”
叶林生缓缓的回答道：“你知道，当年核武器出现时候，为什么真正用于战场的只有小男孩和胖子，后来就再也没有核武器用于战争吗？”
郭星辰眼睛一亮：“我懂了，威慑，远大于实施。”
“放手去做吧。”叶林生再次说出了郭星辰放松的那句话。
放手去做，这就预示着，叶林生还有后手。
这为郭星辰扫除了一切的障碍。
“李秋水，收集完成后，不要留在太阳系，找一个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地方，保持超距通讯，随意锁定一个目标。”郭星辰接通了李秋水的电话。
李秋水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郭星辰的用意：“放心吧。谁都不可能找到我。”
……
“没错，这是一颗不完全改造的星球。”鲧看起来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脸上虽然有些皱纹，但是不多，也不密集。
笑容看起来有些固定化。
不过，这不是他不够真心，而是历经了长久岁月之后的一种正常反应。
在上万年的生命中，他们见多了任何事情。
笑容也变得机械化了。
这种笑容，在晓和宏脸上也有。
“为什么不进行完全改造呢？”罗吉是个科学迷，看到什么都要问一下。
“工程量太大。我又要在各个星球上旅行，体味一下多样人生。”相比起晓和宏，鲧显得很热情，也很健谈。
“别看只是这么一个小星球，但是对于人力来说，还是个艰巨的工程。”鲧拍了拍叶林生的肩膀，“你还是老样子啊。”
叶林生心里一动：“您见过我？”
“当然见过，要不然，怎么给你输入记忆。”鲧一点也不隐瞒，“晓和宏告诉我消息的时候我就在想，应该是到了再见的时候了。”
叶林生看着鲧的面孔，却始终感觉不到自己曾经见过他。
鲧看出了叶林生的疑惑：“在我的脸上，添加一把乱糟糟的胡子怎么样？”
叶林生一下子如梦初醒。
见过，确实见过。
就在重生前几个月的时间，自己曾经给一个乞丐买过一碗面。
思绪一旦打开，回忆就汹涌而至。
那是一个冬季。
一名带着肮脏帽子的乞丐，静静的坐在街上乞讨。
他不像那些骗子乞丐，弄个音响，把自己弄的十分凄惨，要么没命的磕头，要么露出身上肮脏的伤口，寻求路人的同情心。
他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帽子肮脏，衣服破烂，甚至某些部位都穿孔了，露出了黝黑的肌肤。
花白的胡子映衬下，却显出了一双平静而平和的眼睛。
一副知天命，随遇而安的安宁样子。
这个样子打动了当时正在路过的叶林生。
他已经走过去了，却又返回来多看了几眼。
叶林生去了一家餐馆，本来想买一些洋快餐的，但是却又担心乞丐不习惯，他又去了隔壁拉面馆，买了一碗拉面。
当他递给乞丐这碗面的时候，看到乞丐露出了一个平和的笑容，十分平静的接过面条，大口了吃了起来。
没有矫情，没有不堪，就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叶林生递给他面条之后，就走了。
但是乞丐那副平和的样子，一直留在叶林生的心中。
并且，叶林生可以肯定，这不是输入的记忆，而是确实发生过的。
罗吉也说过，输入的记忆只能是从未发生过。
人的记忆不能修改，只能输入。
“原来，你就是当年的乞丐。”叶林生终于明白了，“难怪你当年的样子，那么的安宁而平静，一点不像个乞丐，反倒像个哲人。”
“哲人与乞丐本身就很像，都是看透人世百态的人。”鲧饶有深意的说道。
“为什么选我？”
“你给我一碗面，我给你一个活的机会，等价交换。”
鲧指了指四周：“各位，这里是我的后花园。也是我的老巢。我一般不会在这里久居，你们能找到我，也是缘分。”
“不是模型推演的结果？”叶林生问道。
“模型推演只能推演出大的方向，并不能精确到细节。”鲧一点也不介意叶林生的追问，“我给你输入的那些结果，并不会全部发生。尤其是小事件。不过，小事件不会影响大结果。这一点，是推演的基本要求。所谓的蝴蝶效应，根本不存在。”
“就像王莽，虽然他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却依旧改变不了历史的进程一样。”鲧走到了一间大门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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