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落在他肩膀上,收着翅膀,同样保持着安静。
前面稍远处过路的人,旁边洪老头摊位前排队的人,都像是忽略了景谌的存在,也没人投来目光。
“嗡……”
大概是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破坏了这副安静近乎静止的画面,
景谌才如梦初醒,重新缓缓抬起头。
拿起手机看了眼,回复了裘安发来的消息后,顿了下,景谌将手机重新收了起来。
只是转过身,朝着自己坐着的凳子后望了眼,又再转回头,朝着远处再看了眼。
他刚才是睡着了,他竟然在这儿坐着都能睡着。
好像什么时候他还想过搬一张躺椅到这儿,不过现在看,他也需要躺椅,没依没靠的,他就这么低头睡了一会儿。
大概是先前,他试着窥视未来画面,学着之前,在那未来画面中抓了一把。
做了这暂时能想到的,可能是最大帮助的事情,再在思绪交杂之下,他闭了闭眼睛,
然后竟然就在这望安河畔,摊位后面坐着睡着了。
然后,毫不意外的,他又做梦了。
梦到了那穿着洁白裙子,赤着脚的少女,倒是没有那个调皮的家伙。
梦里,
这次的白裙少女没有去摆弄她的毛线玩具,就是白色丝线以她为中心,往着梦里那纯白的空间四周发散着,
仔细看,那白色丝线像是从她白色裙摆上连着下来的,又像是直接从她身体上延伸出来。
梦一开始的时候,白裙少女就那么直直站在那里,安静的望着他。
而梦里的他,也注意到了白裙少女身上出现了一些别得东西。
那是白裙上的漆黑斑点,最开始的时候只有米粒甚至更小,一点点零星落在白裙上不同地方。
但紧跟着,米粒黑斑就在白裙上逐渐扩大,从斑点变成了圆块。
就像是某种漆黑的腐蚀性液体挥洒在了少女的白裙上,白裙上的纯白在被腐蚀。
而更仔细地看,就会看到,那白裙上漆黑的斑点实际上不是什么漆黑的颜色,
而是虚无,什么都没有,白裙连着白裙下少女的身躯都被那逐渐扩大的斑点虚无化了,
那逐渐扩大的虚无,只是和周围的白对比起来像是虚无。
然后,不仅是白裙上,少女裸露出来的手臂上,脸上都开始绽放那虚无的斑点,
就像是一幅纸上的画在被擦去,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色彩被带走,
少女在被那逐渐扩大的一点点虚无吞没,她脚下,从她身上延伸出来的那些白色丝线上也是,
先是绽放虚无的斑点,然后虚无扩大,将那些本来存在的白色丝线也抹去。
到少女整个身躯都被虚无替代,抹去好些地方的时候,
少女突然对着她甜甜一笑,然后朝着他欢快而欣喜地扑了过来。
只不过朝着他扑来的过程中,少女身上虚无的更快,虚无淹没了少女的手臂,腿脚,身躯,脸,脖颈。
到他身前朝他一跃时,整个身躯连带着白裙,和那满地的白色丝线都消失了。
以白裙少女最后扑来的动作,梦里的景谌下意识张开手,
他以为会感受到风,实际上连风都没有。
而梦境的最后,
景谌下意识的低头,却发现自己其实也不存在,也是虚无。
到这儿的时候,梦似乎变做了噩梦。
只不过梦里的他却很平静,
直到周围一切都变成虚无,景谌也不确定是否在那虚无中存在。
再然后,景谌被现实中一些声音吵醒了。
回忆着梦里看到的画面,
景谌望着远处的城市建筑,停顿了下,再望向那边洪老头的摊位,看着那命运的代行者和命运的信徒。
按之前的猜测,他的梦可能是一种敏锐感知带来的预兆。
那白裙少女在他的梦里可能和‘命运’相关。
这让他想起一句话,命运的终点也是死亡吗?死亡也是命运的终点吗?
“伟大而卑微的存在,会迎接终焉的降临……”
景谌呢喃着这句预言。
如果如同他的猜测那样,是不是意味着所谓‘神’也没办法阻止终焉的先驱,‘死亡’的到来。
景谌想着,重新停顿了下动作,然后再低下头看向自己自始至终握着的右手。
缓缓张开,
手掌上是一只白色蠕虫,米粒大小。
一动不动,已经没了生息。
这就是景谌先前循着先前经验,从未来捞出的东西。
应该和‘污秽与瘟病’有关?
刚捞出来的时候,这蠕虫似乎还有些活力,只是很快就彻底死了。
血鹰对这儿玩意儿似乎不怎么感兴趣,景谌也就没喂给他。
重新将手合上,景谌重新抬起头,望向身前。
……
“……诶,怎么找不着了这是。”
“奇了怪了……”
一间堆满了许多资料和书籍的办公室里,
一位老教授正翻着他办公桌上一大堆东西,似乎找着什么。
桌上没找到,又到了旁边柜子里翻找,还是没找到。
“余教授,您找什么呢?”
旁边一位稍年轻些的中年妇人看到了,抬起头笑着问了声,
“您跟我讲讲,说不定我看到了呢。”
“一本小册子啊,可能是地方志的残册,记录着当地曾经出过的一位将军的故事,大概是五六百年前那时候的……”
“这位将军在当时朝代的史书里没找到名字,不过在一些地方志里有他……就属那个小册子上最详细。”
“我还说再研究研究,结果就不见呢,我记得就该在桌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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