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黑了,冬天的白昼很短。
鹏程穿着件蓝色的冲锋衣,双手揣兜,往井苑二区的方向走去。
橙黄色的围巾被他系在脖子上,随风舞动。尤其是蓝色和橙色是对比色,这么一衬托,围巾显得更显眼了,就像黑暗中有一团火一样。
然而鹏程的表情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走路看上去也很随意,像丢了魂似的。
明明是回家过年去了,可他就是有些高兴不起来。
他甚至有点不想过年。因为这件事,洛悠跟他分开了。
他有些失神地捏住舞动的围巾,把它放到眼前。
橙黄色的围巾表面上,用白色线歪歪扭扭绣上去的“LUO”有点不显眼,得凑近看才能看得见。
看到它的时候,就下意识想到了她的头发,也是白色的,是那种很亮很舒服的白色。
虽然两个人之前还是一切照旧,偶尔提到过年这回事,也相互保证一定会好好过年,绝对不会想对方什么的……
可是真的分开了,才发现全是狗屁。
……
她应该传送回去了吧?看那个方式挺高端的,比火车飞机什么的还省事,嗖地一下就来了,嗖地一下就走了,都不带买票的。
她也有挺长时间没见她爸妈了。回去以后能见到他们,一定挺高兴。
不过……
之后还是会想自己的吧?
想到洛悠因为不能跟他在一块而郁闷地噘嘴的样子,鹏程暗暗笑了笑。
赌五毛钱,过完年回来的时候,她一定会饿虎扑食一样扎进他怀里,然后就像树袋熊在他身上挂一天。
瞎想了想,心情果然好多啦。
鹏程加快步伐往家里走。路上见了不少人提着行李箱,有的是孤家寡人一个,有的是两两结伴,偶尔也有兄弟模样三五成群的。
人海匆匆,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过年就越来越没年味了。以前还能和小伙伴一块玩烟花玩鞭炮,一想到年,脑子里准会先蹦出那种噼里啪啦的声音。
记得他最爱玩的是那种七匹狼的摔炮,五毛钱就能买火柴盒那么大一盒,里面有好多个,往地上一摔就能炸,而且还安全,不会弄伤。
于是村里的几个小伙伴每每过年就买上好一大盒,全村各种炸。还有不知道哪个大聪明,创造出了弹弓 摔炮的玩法,用强大的火力来对付平日里欺压他的大鹅……
记得那家伙后来被鹅追,那个弹弓慌忙中给弄丢了。
儿时玩伴的脸庞多已变得模糊,不过一件件趣事依旧记得很清楚。
然而冷风吹来的时候,鹏程顿时又回到了当下,感受着城市里的冷寂,忽然间又心生落寞。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过年就再也听不到鞭炮声了,能见到的烟花也少了很多。记忆里的红火一年比一年冷淡。
或许是由于动静比较大吧,烟花首当其冲成为了环境保卫战的牺牲品。
然而过年过节是不让人放炮了,可依旧不乏机关企业各种原因放炮庆祝。鹏程还见过法院放鞭炮——因为那鞭炮太长了,不得不吊着放。
禁燃烟花到底有没有成效呢?
鹏程还小,不太清楚。交给时间检验吧。
除了烟花……最让人火大的莫过于流感了。大概前年起,那场流感就席卷全球,整的哪里都鸡犬不宁。
逢年过节也少了许多往来,失去了那种热闹气。
虽然现在手机网络已经很发达了,可是过年不能跟小伙伴什么的一起玩,总觉得少了什么……
算啦,不想这些了,越想越乱。
这样也好,省的那几个亲戚借着拜年的由头来家里捞好处,还每次说三道四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铁门上倒贴着一个“福”字,底下那个旧的福还没摘掉呢……
鹏程敲了敲门。
“回来啦儿子?”
门开了,露出了老爹的大脸以及络腮胡。挺久没见了,鹏程看上去还感觉挺亲切的。
他问道:“门口那个福是不是你贴的?”
“嗨,被你猜到了。”鹏致远冲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儿子,简直对我了如指掌。”
“呵呵……”
鹏程勉强露出一个陪他开心的笑容,越过他进屋里去了。等会儿要是让老妈知道他为了图省事没把去年的福揭掉,不得让他跪着榴莲跨年。
家里看上去也有点年味了。窗户上贴了红剪纸,似乎是方琴自己剪的,一看就和市面上那些很不一样,明显灵动许多。
茶几也被搬开了,餐厅的桌子被搬了出来,放在客厅的正中央,上面已经摆了不少好东西。
切火腿呀,炸带鱼呀,还有鹌鹑蛋……都是美味的年货。不过作为重头戏的饺子还没出场呢。
电视开着,是中央一台,上面的主持人已经换了喜庆的红色衣服,正在祝大家新年快乐。
其实电视更多时候类似背景音,开着也基本不看,然而关了又总让人感觉少点什么。
厨房里又伸出一颗脑袋:“愚蠢的欧豆豆!”
“哦,愚蠢的欧尼酱。”
“屁,我这叫可爱又迷人的正派角色!”
鹏杰才懒得和愚蠢的欧豆豆较劲,头缩了回去。
“换鞋,换了鞋跟我来和面。等妈回来前得弄好,包饺子!”
“妈去哪了?”
“哦,下楼扔个垃圾,马上回来。”
“哦……”
“哐——”
话音未落,门开了,方琴一进门就盯住了沙发上摸鱼的鹏致远,露出了核蔼可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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