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移了几步，坐在之前两次来访时坐过的沙发上，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我对案情还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想来请教一下主教阁下。”
“请讲。”马格尔主教将背包随手丢在一旁，拉开书桌后面的椅子坐下，他的动作流畅有力，根本看不出之前仿佛关节生锈的老朽之气。
“如果说兰斯.泰勒的一系列犯罪都是源于奥特莱福孤儿院的惨案，那么为什么他还要在神选福音会的赐福仪式上虐杀幼童和妇女？”陆离说。
“以复仇为目的的罪犯，大多会表现出某种特殊的原则性，兰斯后来的所作所为怎么就偏偏和之前那个爱护孤儿的自己截然相反呢？”
“谁知道呢？”主教随意地耸了耸肩，“我说过了，他已经堕落成了恶魔。恶魔都是疯子，疯子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陆离挑了挑眉，“好，这件事我们揭过不谈。不过，最近我手下的情报人员掌握了一点1993年那起教堂枪击案的线索。”
“那个枪手不是在股市崩盘后发了疯，他是另一位神父安排的杀手。”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垂着眼帘的老人，一字一句道：“那位神父姓瑞特莱尔，是康普顿区那位瑞特莱尔荣休主教的亲弟弟，他已经在十年之前被你杀死了吧？”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几秒，主教轻叹一声，苍老沉稳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很可惜，陆警官，你真的比我想象中更加出色。”
“你说对了，是我杀死了他。”他霍然抬起头颅，原本浑浊黯淡的双眼中陡然绽放出炽烈如熔炉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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