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从刚才进电梯起,你的状态就一直有点不对。”
方珩纠结了两秒,最后还是决定跟好兄弟说说自己奇怪的记忆:“我刚才健身的时候见到一个人,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关于那人的半点东西了。”
端木挠了挠头,这事还真是让他摸不着头脑,同样怀疑方珩记错了。
毕竟人总是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错觉。
“嗐,不纠结这事了,就算不记得,也只是个陌生人而已。”说出来之后,方珩感觉好受了些,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端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一身汗味,赶紧去洗个澡,两天没洗澡了,浑身难受。”方珩加快了脚步,希冀热水澡能彻底冲刷掉自己心中的烦闷。
许多河流的水由于旧世界工业及生活脏水的污染,导致细菌等大量滋生。
红雾开始在地表飘散后,细菌和病毒发生变异,河流中的水如果不消毒直接使用,跟慢性自杀没什么区别,还很容易散播传染病。
由于河水消毒的成本大大增加,日常生活用的水也成了紧缺的资源。
地下避难所里,除了饮用水外,每个人每周的用水量也是有管制的,采用刷卡记录的方式,当月余下的用水量会在次月清零。
每周下发的水量,除去早晚的洗漱,省着点用的话,一个人大概能洗三次澡。
方珩每周的洗澡次数都留在训练室锻炼之后,最大程度保持自身整洁。
虽然方珩没有宽敞的大房子、没有每顿吃不完的肉、没有崭新的衣物,但他有洁癖。
当二人回到各自屋门前的时候,就看到方珩对面的梅姨打开了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中走出,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跟徐娘半老的梅姨拥抱告别,转身就要离开。
“看不出来,老陈还真是老当益壮啊!”方珩暗自惊叹,从自己第一次回来,到又一次回来,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吧。
老陈一眼看到了方珩,愣了一瞬,而后急冲冲跑到后者面前,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个臭小子不是替我代班吗?怎么自己先回来了!你是想存心害死我吗!我要是被抓住擅离职守,我跟你小子没完!”
方珩有些心虚,不敢直视老陈的眼睛,弱弱地回答道:“你这可就冤枉我了,贺营长接替了我的位置,我是被赶回来的。”
“这会,他应该在档案室待了两个小时了。”
听到后面那句话,老陈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后退了两步,完全没了不久前满面红光的模样。
“咳咳,你赶紧回去吧,贺营长那么好说话,才两个小时而已,应该没事。”方珩试图安慰刚刚遭遇了人生大起大落的老陈。
端木在一边听得抿起嘴,眼珠不由自主看向天花板。
这丫的是在安慰人吗?这是在补刀还差不多。
“什么叫才两个小时!”老陈果然爆发了,吼完这一句,火急火燎地朝档案室奔去。
梅姨在门内看得又是彷徨又是心急。
“没事的梅姨,老陈又不会被流放,顶多丢掉工作而已。”方珩看着梅姨的样子,忍不住安慰。
他不说还好,一说,梅姨整张脸也白了,身体摇晃了两下,差点晕过去。
老陈今天刚和她说,过两天领结婚证,这要是丢了工作……
方珩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缩着脖子打开自己的房门,嗖的钻了进去。
端木失笑着摇了摇头,进了自己屋,准备拿衣服去洗澡。
他习惯性的取下了脖子上的黑色吊坠,放到小桌上,旋即神色微愣。
这块吊坠形状是小拇指指头大小的圆筒,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文,有种玉质的光泽,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端木出生的时候,这吊坠便传给了他,后来随着他进了地下避难所,曾多次从高处掉下来,表面没有一丝损伤。
此刻这材质不明的黑色雕像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密的裂纹,几乎将整个圆筒从中间一分为二。
端木感觉稍微用力,这吊坠就会碎成两半。
注视着裂开的黑玉吊坠,端木眸光黯淡下来,这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了,如今却也因某种原因碎了。
“看来以后不能再戴着了。”端木轻叹了一句,伸手轻柔抓起吊坠。
就是这么个轻微的动作,黑玉圆筒在他掌心彻底分成了两半。
端木僵在了原地,几秒后沉痛地闭上双眼,将吊坠紧紧攥在手心,贴近了心脏,仿佛拼命想留住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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