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男摇了摇头,没有争辩,转而道:“许平志那里有什么新的收获?”
陈府尹摇摇头:“一介武夫,只会一个劲儿的囔囔着冤枉,他连税银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黄裙少女淡淡道:“我观过他的‘气’,没有说谎。”
李玉春和陈府尹点了点头,没继续谈论此人。
黄裙少女可不是普通的术士,她是钦天监监正的弟子,身份显贵,手段非凡。
最主要的是,术士,是最忠于皇帝的一个体系,因为他们要凭借皇朝气运修行,皇朝覆灭,术士失去一切,包括修为。
案情陷入焦灼之中,但更让陈府尹焦灼的是皇帝突然传信,命令他们提审许七安,并且尽可能满足他不过分的要求。
不过分,这个词用得很微妙,因为传话的太监特地叮嘱,有些事拿捏好分寸,别再让陛下头疼了。
陈府尹可以理解为,如果实在不行就把许七安放了,也可以理解为如果实在不行就把许七安杀了。
这是两个极端。
要杀,那好说,随便找个由头,就比如刚才许七安在背后妄自议论皇帝,凭这个借口,剩下的三十五棍可以活活打死他。
因为那两个差人是陈府尹特地挑的人,伪装成差人,实际上是七品武夫,别说用棍子,就是用拳头,五十拳也能把许七安下半身打没,因为他不能还手。
可若是要放,那就真让人难受了,必须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正巧,这位李大人上门来汇报,说是许新年突然出城,还找了书院的大儒亲自用言出法随操控地势凝聚出一座小庙,以及几张画像上的人。
主位是三尊从没见过的神像,然后是一个年长的老者,身穿百衲衣,手持奇怪的扇子,另一只手端着玉符。
一个年轻的道士,很朴素的道袍,头发束起,用带有阴阳鱼团的玉带束发,左手托着一个模样奇怪的有翅膀的小兽,右手同样端着一枚玉符。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李大人虽然不是道门中人,但也能看出来,其余的几个泥塑位置稍稍靠前、靠两侧,应该是门神或是护法神之类的角色。
从任何方面来看,这都是一个极为简单的道观,唤名五雷观,只不过供奉的人有些奇怪,从没在大靖见过、听说过这几个存在。
“我觉得做两手打算吧?”陈府尹略带一些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他才是这个案子的主办官,另外两个是辅助办案,但此时此刻,他面对制服男李大人时,却显得很是小心翼翼。
盖因打更人是个极为特殊的机构,比锦衣卫还凶猛,他们甚至不需要向皇帝汇报就能先动手拿人,然后杀或不杀的决定权交给皇帝。
注意,这里是最值得细品的地方。
打更人衙门抓走的人,哪怕是一个走卒贩夫,想杀、要斩,也需要两个人过问。
一个是打更人的统领,另一个是皇帝。
但若是想要抓谁则不必要这么麻烦,随便一个金锣出来都能把人拿下,哪怕他是朝廷三品及以下的大员。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杀一个走卒贩夫还需要皇帝的点头,但抓一个三品大员却只需要金锣开口。
可以说,皇帝赋予打更人金锣监察三品及以下百官的责任,有怀疑就可以拿人审讯。
陈府尹在这起税银案上是主办官,可等到案件结束或是案件不顺利出岔子时,李大人就成了主办官,被办的变成了陈府尹本人。
李大人沉吟一番,他也在思考皇帝的用意。
他比陈府尹更早发现事情不对头,打更人的统领下午就提醒他要盯着许新年,看看许新年有什么动作。
他自然能猜出皇帝有了新的想法。
“两手准备.”
李大人一脸为难之色,他生平最看不起那些左右摇摆和稀泥的官员,但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时,他不得不承认,和稀泥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先打许七安一顿,让他欠下三十五棍,这是为了【死】做的保险。
然后找个由头还许七安自由身。
将来,万一需要许七安死的时候,可以随时把他拉过来挨板子。
他只是一个九品炼精境界的武夫,若是晋级,把打板子的人也升级一下就好了,打更人衙门什么样的高手找不到。
若是不需要许七安死,那就当打板子的事儿没发生过,众人心照不宣。
不过,和稀泥要和的有技巧一些,不能马虎大意。
“等他立功,他若是立功,就.”
但凡立下一个功劳,就可以借此先把许七安本人放掉,因为他确实和税银案无关,只是被二叔许平志牵连。
许新年是因为自身有功名,所以不用被牵连。
“好,如此甚好。”
陈府尹刚应了一声,另一边,许新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手指向牢房深处:“许,许七安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静——————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三五息后,陈府尹突然脸色涨红:“走!”
他本是不信许七安能找到新线索的,可奈何皇帝突然通知他提审许七安,那就表明这个人进了皇帝耳朵了,总要有过人之处。
————
众人急匆匆来到牢房,却见到许七安一脸淡定,负手而立。
陈府尹不是修行之人,钦天监的术士姑娘不通武艺,但李大人可是个地地道道的高手。
他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这才多久过去,一炷香?两炷香?许七安的伤势居然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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