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荡荡的准备离开,苏沫染摊开使出“袖里青蛇”杀死水澈的那一只手。
茭白如月,点点血迹沾染如梅花般喜人。
这是水澈的血,他绝对罪不至死,而自己却成了刽子手。
“该如何面对他的家人?”
苏沫染两眸已经呆滞无光,他晃荡走到河床边缓缓蹲下藏在阴影里抱着脑袋。
一条生命的逝去往往代表着一个家庭的悲剧,苏沫染明白这个道理。
他双眸紧闭,竟留出两三滴泪水。
鳄鱼的眼泪?
未必吧。
只想依葫芦画瓢的他怎么会料想那一招自己使出竟有这么大的威力?
真气如刀,轻松割碎了水澈下颚,那血肉夹杂着白骨飞溅的样子已经刻在他的心里,苏沫染两手压唇忍住悲泣。
无论做什么,一条生命的逝去都无法挽回。
无论做什么,一个家庭的悲剧都无法幸免。
无论做什么,死去的人都不会原谅杀人凶手。
呼吸越来越艰难,苏沫染的咽喉像是只知道悲痛,忘记了呼吸这个功能!
泪眼模糊中,他像是看见了缺了下颚的水澈满面狰狞的钳制住自己的咽喉质问自己:
明明只是比试,为何要痛下杀手?
苏沫染需要心理辅导,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
他需要心理治疗。
“救我!”
这如深陷泥潭后源自灵魂深处那求生的本能发出的悲音,闻者动容,苏沫染恶狠狠的抓着自己。
一只手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并伴有柔音:“起来!”
自残的举动戛然而止,苏沫染侧头,双眸红肿的他看不清来者何人。
“我不是故意的。”
他需要有人信任,需要有人去相信,是单纯的信任,而不是别有用心的威胁。
这颤音的柔弱能叫任何人去相信他的话:“我晓得。”
温柔的声音里传递的是一种坚信,苏沫染心中一暖,他费劲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来者何人。
那人缓缓蹲下和他平视,随后用手抹干他的泪痕:“但我仍要和你比擂。”
当视线清晰时,苏沫染瞳孔一缩,来者竟是刚刚才走的长宫雅。
她是他的师姐,这身份冲击着苏沫染的脑海。
他猛朝后靠着,直到后背抵到干涸的河床才算罢休:“为什么?”
长宫雅站起身子略带严肃的说着:“柳西和我说了详细,我才知道你是被接引人丢下的,怕你一个男人家的晚上没有去处,就回来看看你。”
“我问的不是这个。”
苏沫染两手紧攥,如同一头警惕的小兽般。
长宫雅飒然笑着:“那你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相信我。”
说出这句时,苏沫染垂下眸子略自暴自弃道。
当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时,为什么会有人相信?
“这件事很难相信吗?”
长宫雅探身用纤细的手指去触苏沫染耳垂,她的声音飒爽:“你和我师弟是擂台上决生死的,他死了是他技不如人,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既然如此,我觉得你不会惺惺作态,所以相信你咯。”
苏沫染的耳垂是敏感点,他抬手打掉对方作怪的手掌反问:“既然你明天要杀了我,为什么不早些杀呢?”
长宫雅几乎有问必答,不知是否出于对将死之人的怜悯:“因为师弟还欠你一粒筑基丹,我现在身上没有,只能等明天交付。”
“已经人死债消,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接二连三的质问中,苏沫染渐渐平复情绪。
他的性格别扭,哪怕再奔溃在陌生人面前也会收敛的很好。
“若是人死债消,那我就没有理由为师弟报仇。”
长宫雅潇洒负手曰:“我戒骄峰从不欠旁人!”
“明天我会如约而至。”
苏沫染点头算是认同长宫雅的行为准则,他踉跄起身和长宫雅平视:“谢谢你。”
“你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长宫雅目睹了他的崩溃,当她施手想要挽救时他却立刻收敛起了崩溃,强撑着也要留一副坚强的模样给别人看。
明明他刚刚亲口说出“救我”二字的。
“并不奇怪。”
苏沫染觉得这就是正常男人该有的样子,没什么好奇怪的。
“明明平平无奇,却能叫我见犹怜。”
自嘲的笑了一声,长宫雅席地而坐示意对方也坐,见苏沫染仍笔直的站着,她好笑道:“我杀你是因为我是戒骄峰的大师姐,戒骄峰的尊严需要我来捍卫,但现在……我只是个好奇的女人。”
苏沫染也盘腿落座:“有什么好好奇的?”
她对自己知无不答,苏沫染也会投桃报李。
“就譬如现在。”
长宫雅从系带上取下竹筒灌了一口酒畅然道:“明天我要杀你,你好像不怕?”
苏沫染冷峻解答:“明天都还未到,我为什么要怕。”
酒香溢散到他的鼻息里,勾引出他沉睡许久的酒虫。
苏沫染吞咽口水。
长宫雅见此很宝贵的拧紧竹筒宝贵的藏在背后:“我这酒只有朋友才能喝。”
“我也没打算问你要。”
苏沫染呛了回去,长宫雅爽朗笑着然后又当面拧开灌了一口:“痛快!”
“不好奇了?”
见他如同冰冷的解答机器,长宫雅擦拭唇边酒渍柔声问:“你为什么这么痛苦?赢得是你啊。”
“因为他死了,我没想杀他。”
饶是极力隐藏,苏沫染的声音仍多了一丝颤抖。
“你没杀过人?”
长宫雅小口的抿着酒,如同一个倾听者在最恰当的时候给出最恰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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